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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余戈

《诗酒趁年华—走吧张小砚》连载之每日一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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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8-15 00:26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来搬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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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8-16 14:05:11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又来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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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17 15:46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[9] 不如我们去西藏吧
2009729 红原
大伟从秦皇岛飞成都,到成都后无班车,包一辆车赶来红原相聚。接到电话,匆匆下楼,见一彪形大汉背对大门而立,果然是大伟!顾不上喊他,像个猴子一样噌地跳到他背上,他知是我,背着我转了几圈才放下来,相顾呵呵直乐,伸手揉揉我的短发,说咋把头发剪掉了,像个小孩。
汶川一别经年,再相逢,没有一点陌生感,仿佛昨日我们尚在汶川草坝子上喝酒扯淡。大伟也是去年我在汶川办帐篷学校时招募来的志愿者,他年纪较长,四十多岁,体格健壮,看起来像打架很厉害的样子,所以将他分配到汶川龙溪乡的直台村,那里办学条件最恶劣,又是羌族聚集地。大伟驻扎那里,成为我们直台支教点的镇校之宝。这次汶川回访他临时有事担搁,没赶上和我们一起成都出发,特地赶来红原相会。
是夜,红原街头去买酒。阿亮、大伟,一左一右,阿亮身高一米八多,大伟更是接近一米九,像两个巨人。我很得意,看看这个看看那个,说:“左青龙,右白虎。” 阿亮接道:“中间一个米老鼠!”我抬腿踹他。大伟笑说:“很有安全感吧?有我们这两个保镖。”我说:“那是啊,相当地有安全感。”
忽然,心里蹦出个念头,大声说:“哎呀!不如我们去西藏吧。”
他们一愣,望着我,没反应过来。
我停下来,大声说:“你们想想,我们都走到这里了,从马尔康回成都,那里都已经是藏区了,离西藏很近了。不如顺便去西藏玩一趟再回去吧?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大家都在一起呢。大家都那么忙,以后不一定有机会聚在一起去玩啊。”
大伟无所谓地说:“我既然来了,一切听领导的安排,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。”
我望望阿亮,嬉皮笑脸。阿亮也笑了,豪气地说:“好,玩就玩呗,砚台想去西藏,我们就去吧。”说说笑笑间,就定了明日的行程,先去马尔康,再去西藏。
后来才知道,提议去西藏,真是一点地理概念都没有。我以为四川和西藏接壤,马尔康已经是藏区,就应该快到西藏了。走着才知道,西藏还远得很呢。但那时已经在路上了,那就继续走吧。
QQ截图20120817153638.jpg
什么都别管,天亮就出发!远方的远方,有什么?我也不知道。
QQ截图20120817153727.jpg
走吧,跟我去旅行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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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1 09:43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      [10] 见与不见
2009730 红原—马尔康
八点半的车去马尔康,上车时又开始落雨。雨季到了。
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红原藏人的歌,心里默默道了声再见。喜欢有时候未必能回报同等的喜欢,但真的会心怀感激。
大客车穿过雨水中的红原县城,雨水洗涤过的县城,清冷清冷。
车上有两个藏族和尚,看我用手机听歌,也拿出手机放音乐,我回头张望,他们冲我笑,我报以微笑,顺便客气地说了句:“你放的歌很好听啊。”结果,这两和尚一路执着地放歌,歌放完了,又开始放经文。催眠曲一样,打瞌睡又睡不着,痛苦不堪,几次回头想制止,但是看到他们友善的笑容,话又咽下去了。
车过刷金寺,停下装货。收到一条短信:“爱人,再见。一路平安,我等你回来。”
心里一动,唰地拉开车窗,探头出窗外张望。远远路边,一个藏人骑着摩托车,伏在车把上,远远望着这辆车,大雨滂沱,看不清楚面容。强行镇定,对自己说,一定不是他。
再上路,心情莫名烦躁起来,终于忍不住,不客气地对那两个和尚说:“拜托,别放音乐了,我想睡觉。”两和尚乐呵呵地看着我,用生硬的汉语对我说:“你好。”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啊?我无奈得很。和尚后排坐,一长头发藏人冲我直乐,我无奈地也冲他笑了笑。他一看我笑,笑得更欢。大伟打趣说:“领导,别乱放电。小心招惹是非哦,不过,这个藏民可真帅。”我气得使劲掐他:“人对我笑,我难道对人哭啊?礼貌懂么?民族团结懂么?”一面笑闹着,心里却始终在想,那人,是他吗?下这么大的雨,几百里路。不会是他吧?!
中午到马尔康,阿坝州的州府。车站很破落,稀稀落落几个藏人在排队买票。沈前不想跟我们瞎逛了,觉得我们实在不靠谱。他决定去邛崃看看直台迁移过去的孩子们,然后回家。我和大伟阿亮定了后天去康定的票。
买了票出来,仍在下大雨,哪都去不了。大伟他们买了扑克回旅馆打牌。我心里闷闷的不想说话,一头扎床上睡觉。睡睡醒醒,迷糊得很,顶着一头鸡窝状的乱发,表情穿越。阿亮和大伟见不得我这种死相,纷纷嘲笑我魂留在红原了。唯沈前憨厚,不说什么。我向来伶牙俐齿,今天却完全丧失战斗力,只好摆出一副坦然任他们取笑的样子,他们说什么我都承认,一脸无赖加不在乎。久之,他们也无趣了。
晚上,那藏人打电话来,问我在马尔康待多久。我想了下,说只住一晚,明天离开。他急切地说:“你等我,我要来找你。我要见你!”
他竟要连夜骑摩托车赶两百公里来见一面!条件反射地望望窗外,漆黑如墨,大雨瓢泼,不行!我觉得我要高反了,缺氧头痛喉咙发紧。心里虚得很,害怕那个人在此刻出现在我面前,我可能就真的管不住自己了。我本来就是个率性而为的人。
不行,谈场恋爱不会死人,但这一路泥石流塌方真的可能会死人。不能让他过来。
强行振作起来,不管他听不听得懂,噼里啪啦跟他讲了很多,关于我的生活,还有我对所谓爱情的方式和看法,可能他大半都没有听懂。但这一次,我是很真诚地看待他的感情,也尝试让他明白我的心情。不是我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回事,而是不能因为爱情而爱上爱情。我相信他说的话,他所要表达的情意。只是,人生不可以如此浪漫、任性,既然如此强求,那从此就不要再联系了,也决不再相见。
他固执地说爱与等待,我不再说话,轻轻挂了电话。
这样炙热的感情让人向往,又害怕。望着窗外夜色茫茫,心里一片尘土飞扬,是什么一种心情也说不清楚。我周围人的感情都是小心翼翼,衡量又衡量的,各方面的指标量化权衡再三。经过几番较量后,再热烈的感情也变淡了。
师太说爱情总归是要失败的,不是败于难成眷属的无奈,就是败于总成眷属的倦怠。我还是不要高估这路上一触即发的爱情吧,通常我只看到打架才这样。唉,还是洗洗睡吧。
半夜,电话响,知道是他。接了,又不说话。我也不说话,实在是无言以对。很久,他在电话里唱了一首歌,深情倔强。唱至末了,声音已哽咽。
他说:“你见与不见,我就在那里,你爱与不爱,情就在那里。”
这藏人,看似木讷,却又细腻,看似倔强,却又脆弱。
很久以后,有天在拉萨街头小店翻阅一本讲仓央嘉措的书,看到这句话,原来是一首诗中的。那瞬间,仿佛穿越了万里长路,那人就站在我面前。
像是未完待续,在大昭寺前,遇见从他故乡磕长头来拉萨的仁真,闲聊中得知他们竟是同乡朋友。不过,那是另外一个路上的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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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1 09:47:08 | 显示全部楼层
[11] 江山代有豺人出
2009731 卓克基
QQ截图20120821094513.jpg
卓克基官寨――外面。虽然没进去,但好歹我也拍了张外景表示

卓克基官寨位于红原往马尔康的路上,电视剧《尘埃落定
看起来很巍峨,里面不知道,我没进去。主要是门票太贵,还
视了一把。
大伟一早就失去踪影,打电话给他,说自己正往卓克基。我
家伙无组织无纪律,回来要开个会,你们作为列席代表要出席
下。”吃过早饭,阿亮和沈前去办事,我去卓克基抓大伟。
找到大伟的时候,他正对着一藏寨上凸起的小木盒子,像
蹲马步摆足了架势。等他拍完,我告诉他那个貌似古迹斑斑的
一脸错愕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帮他拍了几张装模作样的“游
了个矮墙爬上去晒太阳睡觉。
一觉睡到下午,大伟打电话让我去吃东西。官寨上面有一
包不像蒙古包、帐篷不像帐篷的东西,乃是游客接待中心。印
戴着蛤蟆镜坐白塑料椅上喝啤酒——那架势好像在夏威夷海滩。

发短信让沈前和阿亮晚上过来住这边,有藏族人家的家庭
回电迅速,问有美女否?我回:“有,两个。你和大伟一人一个。
“比你白,比我黑。”
   
半小时后,阿亮携沈前出现,来不及寒暄,就问美女在何处
藏族女孩达娃娉婷出现。这女孩穿得很超女,妆化得很卡哇伊。
遗憾地摇头,说一点味道都没有了。不知他好哪种味道,香港
切!
想起在红原上,他和卓玛策马往草原深处的背影,是一道
人家黑的连雀斑都看不清。我和阿亮脾气很对路,但是在审美
都不喜欢,我喜欢的人他也统统不喜欢。
   
这边八点钟天光仍大亮,但游客已散尽。草坝子上有巨大音
米》,简直没逻辑。如此良辰好友,该放应景的歌,我去重新点
   
有藏歌做背景,大家酒兴都上来了,青稞酒喝了一瓶又一瓶
达娃,一次,一次地出现在这帮狼们的视线中。

藏歌辽远悠扬,有天高地阔之感。坐大阳伞下喝酒太拘束
假装我们是绿林好汉。大概有美女出没,他们要顾及体面,坚
我索性踢开椅子,倒在草地上喝酒。头朝阿亮脚边,他不时挟
浪形骸,飘然欲飞。四肢百骸皆舒展,躺在草地上懒洋洋。
酒后群狼开始谈抠女心得和艳遇,我只喝酒不插话。男人
会殊途同归,最终形而下,性而上,男同胞们的兴趣是很狭隘地
   
沈前说,艳遇是路上的烟火,绚烂而转瞬即逝。
   
大伟说,艳遇是旅行的核心精髓,若干年后你忘了你走的哪
路上的某条女。
   
阿亮说,旅行就是跟一条路**,艳遇就是路上的高潮部分

讨论一番之后,纷纷将目光投向我,一副求知欲渴的样子。
地道:“对你们这种流氓话题我向来不参与,主要是我一参与就
们霹得**。实话说,你们这种境界不过是流氓评论员罢了
   
阿亮坏笑:“确实,实践出真知。砚台,那首仓央情歌的确
说呗,那晚什么个情况,缤纷不?”
“一掌打你个姹紫嫣红,你就落英缤纷了。”陡然提起那藏人
的很。算了,我还是闭嘴的好,啥都别说了。这鸟人,我觉得
的!
   
夜,宿达娃家。受达娃父亲盛情邀请,在伙房又开始继续喝
大伟又是个话痨,我不说话,听他们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。
大伟:“这是米酒吧?”
“是的。我们藏族都喜欢喝酒得很。你地酒量好吗?干杯!”

“藏族平时也是吃米饭吗?”
“哦?米不种,青稞有。”
“平时都吃糌粑吗?”
“喜欢吃糌粑?明早给做糌粑吃,好吃地很!”

“去过拉萨吗?”
“哦?拉萨,布达拉宫,大昭寺,远得很地很!”
“您去过拉萨吗?”大伟耐心地问。
“哦呀?你们要去拉萨吗?娃娃他阿妈去过,给活佛摸了顶
“……”
我憋笑憋得肠子都要打结,强忍着将脸扭向一边,望墙上
上贴了很多历代活佛、班禅的画像。由于画师对人像技术的概
历代的活佛班禅们,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在这家墙上重逢了。
“藏八宝是指什么?”
“哦呀?!”达娃父亲一脸警惕,双手乱摇,“我们家里没有
我实在忍不住,不顾矜持哈哈乱笑起来。
达娃的父亲望望我又望望大家,也开心地笑了,举杯祝酒:
勒!”
那瞬间,我怀疑他其实是幽默
QQ截图20120821094657.jpg
在一个月黑风高失眠夜,我跟历代活佛们一起阅读了近些年的报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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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8-21 18:00:11 | 显示全部楼层
然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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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8-23 19:08:10 | 显示全部楼层
是呀,然后呢?邦主好像有点高啊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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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9 15:27:34 | 显示全部楼层
[12] 与牦牛初相识
2009年8月1日 马尔康—康定

早上七点半的车,瞌睡得跌跌撞撞,旅行果然是艰苦之事,以不能睡懒觉为首。在车站与沈前告别,我和阿亮还有他,三个人从成都一起出发,但他不能再跟我们继续闲逛了。本来说好,去若尔盖骑下马我们就回去。结果越逛越远,每次都心血来潮毫无计划。他决定执行原计划,去邛崃看孩子们去。沈前跟我们道别,说如果不小心逛到了尼泊尔记得给他发张明信片。我顿时感兴趣,抓住他,问尼泊尔在哪里?他大笑,学我的口气说就在西藏附近,走走就到啦。

往康定的大巴车很脏,到了开车时间还在等客。有位大爷企图带他的羊上车被司机严辞拒绝。他们用藏语大声争执,大爷愤慨抱羊离去。羊们也很生气,一路回头咩咩叫着对司机破口大骂。
我吸取上次坐车去汶川的教训,买了许多零食上车。万一路上堵车,不至于看人家啃鸡腿光吞口水。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吃东西,没想到这么破的车还要按票排号坐。又折腾了一番,消停下来,看到靠垫上的广告实在恶心,“绿色天然打造傲人双峰,男人无法一手掌握。”想着一路到康定都要面对这个“傲人双峰”,影响我胃口,忍不住跟大伟抱怨:“去他令堂的!什么狗pi广告,按这种逻辑骆驼岂不是要骄傲至死?”大伟说:“你不也做过广告?”“靠!天地良心,我可从不做这种恶心广告,佛zhu明鉴,天打五雷轰……算了,我也不信佛!”我悻悻地说。大伟窃笑:“平的人遇见不平事,故而愤愤不平,哈哈……”我朝他翻白眼,说:“知道哥哥你是重口味,热爱S 型女狼,波大无脑……”大伟笑着回我:“咱们领导脑大无点点点点”后面的话他以省略号表示。我顿时气急败坏,一伸手就掐住他的肱二头肌,那个地方掐起来最疼了,我小时候经常被掐,有经验的。齐大伟痛得嘶声嗷叫。大概我们太闹腾了,前排一长发藏人频频回头看。又是那种直愣愣的眼神,不知道是单纯还是肆无忌惮。最讨厌人这样看我了,给他看得毛起,冲他大喝一声:“你是牦牛吗?”
他一愣,问:“什么?”
我瞪着他,说:“牦牛看人才这么直不愣登,没有礼貌。”
大伟赶紧制止我:“别乱说话,藏人可都带刀的。”我说:“怕什么啊,有你和阿亮两个骠悍的保镖,不惹点事情岂不浪费?”一边说一边耍宝地做手势:“左青龙,右白虎……”哈哈大笑。
那藏人又回头看我,我瞪他,挑衅地说:“再看,再看就打你。”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,竟然笑得一脸灿烂。
大伟赶紧拉我:“姑奶奶,别惹事,这里可一车都是藏人啊。”我拍拍大伟说:“哥们,别怕,真要打起来……我会掩护你地。”大伟哭笑不得,那藏人也回头看我们笑,跟着乐呵呵地笑。
我跟大伟说:“这人好像有点缺心眼,傻得很,你这么强壮的保镖只好闲置了。”大伟看看那藏人,若有所思:“这小伙子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好像是红原那车上,他坐在我们后面。对,就是他,那俩和尚后面坐着的。”

一路吃吃,睡睡,扯扯淡。实在睡不着,把大伟昨天买的地图翻出来,煞有介事跟大伟研讨一番,用我的话说就是找找路,有条公路标号318是直通拉萨的,用手在地图上比画了一下,康定距离拉萨一乍长,疑惑地问大伟:“这大概有多少公里啊?”他研究了一下,说估计两三千公里左右吧。
“啊?那么远?!”我大吃一惊。
“是啊,挺远。”大伟望着我:“那,还去不?”脸上明白地写着二字:犹豫。
“去!”我斩钉截铁地说。
多年前一位前辈告诉我,错了就别回头,回头就代表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,那样就没办法证明你是对的啦。果然,这位前辈几年来什么对事都不做,专做错事去证明他是对的,而且一点都不累。去不去西藏这个问题也是这样,说了要去,无论如何都要去,出来混,最忌讳说话不算话啦。

中午,车在丹巴县停一小时。阿亮和大伟分头闲逛,我坐车上吃零食,看行李。后来上了趟厕所出来发现车开走了,大惊失色,一问是开去前面检修了。一路寻声问去。路上一堆人围观,里面敲锣打鼓很热闹。我以为是人家结婚,使劲往前凑,原来是一群老太太,扭着一种类似五禽戏、散打、秧歌等综合性动作糅杂的一种舞蹈,用极其复杂的肢体语言,传递送某牌子彩电下乡的任务。藏区竟然也流行干这个。恶俗的玩意总是易于流行且消弭民族界限,为嘛呢?为嘛呢?有空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。
没有太阳镜,这高原正午的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,眯着眼四处找我们的车。隔着这群乱扭屁股的老太太,对面一长发藏人也正朝我这边张望,他可能也在找那辆车。见我看到他,立即展开灿烂无比的笑容,定睛一看,哦,原来是车上那头“牦牛”。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。
两人隔着人群相互笑得莫名热情。我笑是因为想起说他是牦牛,他笑是因为我笑他是牦牛么?哈哈。

下午到康定车站,和阿亮大伟商量,去泸定还是新都桥,往西藏新都桥是必经之路,反正会经过的,不如先去附近转转看看风景。买水时小店老板跟我说泸定有个冰川,很好看。我还没看过冰川呢,强烈要求去围观。决定了,大伟就去买票,阿亮去买吃的,我原地等待看行李。那“牦牛”也在等车,这是头爱笑的“牦牛”,平心而论,他笑起来很阳光,还是有点帅气的。他望着我,犹豫了一会,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走过来说介绍自己,说是雅江人,你们去西藏会经过雅江,想请你们去我们家玩。
啊呀?!他不仅懂汉语,还一路窃听我们谈话。想起我说他是个傻子,心虚得很。补充似的,加倍客气,主动握手,报自己的名字,相互留电话。说经过雅江时会去看他。
“牦牛”的名字叫泽让索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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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30 12:25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余戈 于 2012-8-30 12:26 编辑

[12] 与牦牛初相识
2009年8月1日 马尔康—康定

早上七点半的车,瞌睡得跌跌撞撞,旅行果然是艰苦之事,以不能睡懒觉为首。在车站与沈前告别,我和阿亮还有他,三个人从成都一起出发,但他不能再跟我们继续闲逛了。本来说好,去若尔盖骑下马我们就回去。结果越逛越远,每次都心血来潮毫无计划。他决定执行原计划,去邛崃看孩子们去。沈前跟我们道别,说如果不小心逛到了尼泊尔记得给他发张明信片。我顿时感兴趣,抓住他,问尼泊尔在哪里?他大笑,学我的口气说就在西藏附近,走走就到啦。

往康定的大巴车很脏,到了开车时间还在等客。有位大爷企图带他的羊上车被司机严辞拒绝。他们用藏语大声争执,大爷愤慨抱羊离去。羊们也很生气,一路回头咩咩叫着对司机破口大骂。

我吸取上次坐车去汶川的教训,买了许多零食上车。万一路上堵车,不至于看人家啃鸡腿光吞口水。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吃东西,没想到这么破的车还要按票排号坐。又折腾了一番,消停下来,看到靠垫上的广告实在恶心,“绿色天然打造傲人双峰,男人无法一手掌握。”想着一路到康定都要面对这个“傲人双峰”,影响我胃口,忍不住跟大伟抱怨:“去他令堂的!什么狗屁广告,按这种逻辑骆驼岂不是要骄傲至死?”大伟说:“你不也做过广告?”“靠!天地良心,我可从不做这种恶心广告,佛主明鉴,天打五雷轰……算了,我也不信佛!”我悻悻地说。大伟窃笑:“平的人遇见不平事,故而愤愤不平,哈哈……”我朝他翻白眼,说:“知道哥哥你是重口味,热爱S 型女狼,波大无脑……”大伟笑着回我:“咱们领导脑大无点点点点”后面的话他以省略号表示。我顿时气急败坏,一伸手就掐住他的肱二头肌,那个地方掐起来最疼了,我小时候经常被掐,有经验的。齐大伟痛得嘶声嗷叫。大概我们太闹腾了,前排一长发藏人频频回头看。又是那种直愣愣的眼神,不知道是单纯还是肆无忌惮。最讨厌人这样看我了,给他看得毛起,冲他大喝一声:“你是牦牛吗?”
他一愣,问:“什么?”
我瞪着他,说:“牦牛看人才这么直不愣登,没有礼貌。”

大伟赶紧制止我:“别乱说话,藏人可都带刀的。”我说:“怕什么啊,有你和阿亮两个骠悍的保镖,不惹点事情岂不浪费?”一边说一边耍宝地做手势:“左青龙,右白虎……”哈哈大笑。
那藏人又回头看我,我瞪他,挑衅地说:“再看,再看就打你。”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,竟然笑得一脸灿烂。
大伟赶紧拉我:“姑奶奶,别惹事,这里可一车都是藏人啊。”我拍拍大伟说:“哥们,别怕,真要打起来……我会掩护你地。”大伟哭笑不得,那藏人也回头看我们笑,跟着乐呵呵地笑。
我跟大伟说:“这人好像有点缺心眼,傻得很,你这么强壮的保镖只好闲置了。”大伟看看那藏人,若有所思:“这小伙子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好像是红原那车上,他坐在我们后面。对,就是他,那俩和尚后面坐着的。”

一路吃吃,睡睡,扯扯淡。实在睡不着,把大伟昨天买的地图翻出来,煞有介事跟大伟研讨一番,用我的话说就是找找路,有条公路标号318是直通拉萨的,用手在地图上比画了一下,康定距离拉萨一乍长,疑惑地问大伟:“这大概有多少公里啊?”他研究了一下,说估计两三千公里左右吧。
“啊?那么远?!”我大吃一惊。
“是啊,挺远。”大伟望着我:“那,还去不?”脸上明白地写着二字:犹豫。
“去!”我斩钉截铁地说。
多年前一位前辈告诉我,错了就别回头,回头就代表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,那样就没办法证明你是对的啦。果然,这位前辈几年来什么对事都不做,专做错事去证明他是对的,而且一点都不累。去不去西藏这个问题也是这样,说了要去,无论如何都要去,出来混,最忌讳说话不算话啦。

中午,车在丹巴县停一小时。阿亮和大伟分头闲逛,我坐车上吃零食,看行李。后来上了趟厕所出来发现车开走了,大惊失色,一问是开去前面检修了。一路寻声问去。路上一堆人围观,里面敲锣打鼓很热闹。我以为是人家结婚,使劲往前凑,原来是一群老太太,扭着一种类似五禽戏、散打、秧歌等综合性动作糅杂的一种舞蹈,用极其复杂的肢体语言,传递送某牌子彩电下乡的任务。藏区竟然也流行干这个。恶俗的玩意总是易于流行且消弭民族界限,为嘛呢?为嘛呢?有空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。
没有太阳镜,这高原正午的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,眯着眼四处找我们的车。隔着这群乱扭屁股的老太太,对面一长发藏人也正朝我这边张望,他可能也在找那辆车。见我看到他,立即展开灿烂无比的笑容,定睛一看,哦,原来是车上那头“牦牛”。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。
两人隔着人群相互笑得莫名热情。我笑是因为想起说他是牦牛,他笑是因为我笑他是牦牛么?哈哈。
下午到康定车站,和阿亮大伟商量,去泸定还是新都桥,往西藏新都桥是必经之路,反正会经过的,不如先去附近转转看看风景。买水时小店老板跟我说泸定有个冰川,很好看。我还没看过冰川呢,强烈要求去围观。决定了,大伟就去买票,阿亮去买吃的,我原地等待看行李。那“牦牛”也在等车,这是头爱笑的“牦牛”,平心而论,他笑起来很阳光,还是有点帅气的。他望着我,犹豫了一会,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走过来说介绍自己,说是雅江人,你们去西藏会经过雅江,想请你们去我们家玩。
啊呀?!他不仅懂汉语,还一路窃听我们谈话。想起我说他是个傻子,心虚得很。补充似的,加倍客气,主动握手,报自己的名字,相互留电话。说经过雅江时会去看他。
“牦牛”的名字叫泽让索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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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30 12:28:23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余戈 于 2012-8-30 12:29 编辑

[12] 与牦牛初相识
200981 马尔康—康定
早上七点半的车,瞌睡得跌跌撞撞,旅行果然是艰苦之事,以不能睡懒觉为首。在车站与沈前告别,我和阿亮还有他,三个人从成都一起出发,但他不能再跟我们继续闲逛了。本来说好,去若尔盖骑下马我们就回去。结果越逛越远,每次都心血来潮毫无计划。他决定执行原计划,去邛崃看孩子们去。沈前跟我们道别,说如果不小心逛到了尼泊尔记得给他发张明信片。我顿时感兴趣,抓住他,问尼泊尔在哪里?他大笑,学我的口气说就在西藏附近,走走就到啦。
往康定的大巴车很脏,到了开车时间还在等客。有位大爷企图带他的羊上车被司机严辞拒绝。他们用藏语大声争执,大爷愤慨抱羊离去。羊们也很生气,一路回头咩咩叫着对司机破口大骂。
我吸取上次坐车去汶川的教训,买了许多零食上车。万一路上堵车,不至于看人家啃鸡腿光吞口水。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吃东西,没想到这么破的车还要按票排号坐。又折腾了一番,消停下来,看到靠垫上的广告实在恶心,“绿色天然打造傲人双峰,男人无法一手掌握。”想着一路到康定都要面对这个“傲人双峰”,影响我胃口,忍不住跟大伟抱怨:“去他令堂的!什么狗屁广告,按这种逻辑骆驼岂不是要骄傲至死?”大伟说:“你不也做过广告?”“靠!天地良心,我可从不做这种恶心广告,佛主明鉴,天打五雷轰……算了,我也不信佛!”我悻悻地说。大伟窃笑:“平的人遇见不平事,故而愤愤不平,哈哈……”我朝他翻白眼,说:“知道哥哥你是重口味,热爱S 型女狼,波大无脑……”大伟笑着回我:“咱们领导脑大无点点点点”后面的话他以省略号表示。我顿时气急败坏,一伸手就掐住他的肱二头肌,那个地方掐起来最疼了,我小时候经常被掐,有经验的。齐大伟痛得嘶声嗷叫。大概我们太闹腾了,前排一长发藏人频频回头看。又是那种直愣愣的眼神,不知道是单纯还是肆无忌惮。最讨厌人这样看我了,给他看得毛起,冲他大喝一声:“你是牦牛吗?”
他一愣,问:“什么?”
我瞪着他,说:“牦牛看人才这么直不愣登,没有礼貌。”
大伟赶紧制止我:“别乱说话,藏人可都带刀的。”我说:“怕什么啊,有你和阿亮两个骠悍的保镖,不惹点事情岂不浪费?”一边说一边耍宝地做手势:“左青龙,右白虎……”哈哈大笑。
那藏人又回头看我,我瞪他,挑衅地说:“再看,再看就打你。”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,竟然笑得一脸灿烂。
大伟赶紧拉我:“姑奶奶,别惹事,这里可一车都是藏人啊。”我拍拍大伟说:“哥们,别怕,真要打起来……我会掩护你地。”大伟哭笑不得,那藏人也回头看我们笑,跟着乐呵呵地笑。
我跟大伟说:“这人好像有点缺心眼,傻得很,你这么强壮的保镖只好闲置了。”大伟看看那藏人,若有所思:“这小伙子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好像是红原那车上,他坐在我们后面。对,就是他,那俩和尚后面坐着的。”
一路吃吃,睡睡,扯扯淡。实在睡不着,把大伟昨天买的地图翻出来,煞有介事跟大伟研讨一番,用我的话说就是找找路,有条公路标号318是直通拉萨的,用手在地图上比画了一下,康定距离拉萨一乍长,疑惑地问大伟:“这大概有多少公里啊?”他研究了一下,说估计两三千公里左右吧。
“啊?那么远?!”我大吃一惊。
“是啊,挺远。”大伟望着我:“那,还去不?”脸上明白地写着二字:犹豫。
“去!”我斩钉截铁地说。
多年前一位前辈告诉我,错了就别回头,回头就代表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,那样就没办法证明你是对的啦。果然,这位前辈几年来什么对事都不做,专做错事去证明他是对的,而且一点都不累。去不去西藏这个问题也是这样,说了要去,无论如何都要去,出来混,最忌讳说话不算话啦。
中午,车在丹巴县停一小时。阿亮和大伟分头闲逛,我坐车上吃零食,看行李。后来上了趟厕所出来发现车开走了,大惊失色,一问是开去前面检修了。一路寻声问去。路上一堆人围观,里面敲锣打鼓很热闹。我以为是人家结婚,使劲往前凑,原来是一群老太太,扭着一种类似五禽戏、散打、秧歌等综合性动作糅杂的一种舞蹈,用极其复杂的肢体语言,传递送某牌子彩电下乡的任务。藏区竟然也流行干这个。恶俗的玩意总是易于流行且消弭民族界限,为嘛呢?为嘛呢?有空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。
没有太阳镜,这高原正午的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,眯着眼四处找我们的车。隔着这群乱扭屁股的老太太,对面一长发藏人也正朝我这边张望,他可能也在找那辆车。见我看到他,立即展开灿烂无比的笑容,定睛一看,哦,原来是车上那头“牦牛”。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。
两人隔着人群相互笑得莫名热情。我笑是因为想起说他是牦牛,他笑是因为我笑他是牦牛么?哈哈。
下午到康定车站,和阿亮大伟商量,去泸定还是新都桥,往西藏新都桥是必经之路,反正会经过的,不如先去附近转转看看风景。买水时小店老板跟我说泸定有个冰川,很好看。我还没看过冰川呢,强烈要求去围观。决定了,大伟就去买票,阿亮去买吃的,我原地等待看行李。那“牦牛”也在等车,这是头爱笑的“牦牛”,平心而论,他笑起来很阳光,还是有点帅气的。他望着我,犹豫了一会,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走过来说介绍自己,说是雅江人,你们去西藏会经过雅江,想请你们去我们家玩。
啊呀?!他不仅懂汉语,还一路qie听我们谈话。想起我说他是个傻子,心虚得很。补充似的,加倍客气,主动握手,报自己的名字,相互留电话。说经过雅江时会去看他。
“牦牛”的名字叫泽让索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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